第九章：只有零次和无数次
秦城
这里是秦城的权力中心，也是秦城之主，大商敕封的西陲大夫嬴姓赵氏非子居住的地方。
奴隶
平民
国人
士
大夫
小诸侯，部落酋长。
大诸侯（八百诸侯之一）
东南西北四大伯侯
大商
这便是如今天下的势力从小到大的排列，大商当然是最强的，但是大商强在名分，强在天下共主的地位。
去掉了天下共主的身份，去掉了其他诸侯的依附，单独大商本身的实力虽然仍旧比四大伯侯强，但是却也强的有限。
而此刻嬴政如今的身份已经是西陲大夫了，在上一步便是诸侯，不过嬴政不想天天搞大新闻。
什么叫大新闻？
早上还是个奴隶，正在地里干活儿，第二天就成了贵族，这就是大新闻。
普通屁民出生，老死之前竟然成了名传天下的大诸侯，这就是全国人民都很感兴趣的大新闻。
随手建立了一个国家，然后这个国家看上去就堪比四大伯侯，这样的大新闻之下，秦国还想继续种田？
天下皆敌才是应有的待遇。
所以嘛，嬴政经过研究决定，是时候让嬴姓赵氏非子先生去死了。
第一代成为大夫，第二代成为大诸侯，一代一代的来，一代一代的进步，进步到姬发起兵造反的时候，自己也跟着造反，这样就省时省力的多。
夜晚，外人只以为非子大夫即将死去，秦城之人此刻心里想啥的都有。
“非子要老死了，非子大夫为了改变自己的身份，不惜无视人道气数的反噬，为了尽可能的击败敌人，也为了给后人留下一个安稳的环境，非子甚至曾经一度吸纳了秦城一半的气数，实力臻至地仙后期，连续斩杀了三十六位妖王，震慑秦城附近数十万里之地……”
所谓的人道气数反噬，其实是一个所有的人皇所有的天子，所有的诸侯，都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。
人道气数也好，人道气运也罢，皇朝龙气等等等等，如果去掉花里胡哨的东西，直接看本质的话，可以将之视为一种特殊的力量。
这种力量的特殊之处在于，可以让一个人一夜之间从凡人变成堪比地仙甚至是堪比天仙，乃至于堪比道君的地步。
可是代价却也很大，如果一个凡人，之前没有修炼过，那么在他利用人道气数成就天仙之后，可能只能活一个呼吸，然后就被人道气数给反噬掉了。
如果一个天仙，利用天仙层次质量、数目、规模的人道气数，那么他的修炼速度可以提升数倍、十倍，而不至于立刻被反噬而死。
简而言之，就是人道气数优点多多，但是吸收利用的人道气数越多，人道气数的反噬也就越大。
这也是为何历代商朝大王都不能长生的原因，他们登基之前，撑死了不过是使用秘药、服用蟠桃等天材地宝培养出来的大水货罢了。
这样的水货，法力方面或许可以和天仙媲美，但是心灵、境界、意志、道行，根本就不能看。
但是身为商王，身为如今人族名义上的共主，一个普通的天仙战力拿得出手吗？
拿不出手！
最起码也得天仙极致，得九州结界之内有我无敌才行，但问题是如何才能确保历代商朝大王都是这样的强者？
所以哪怕明知道吸收了人道气数之后，必将受到反噬，寿命不长久，也顾不了那么多。
登基之后，借助着人道气数，商王的实力会在一夜之间臻至人间极限，在大商的领地上，无人能敌。
哪怕是道君降临，受限于九州结界，也不过是天仙极致，更何况你道君要是以大欺小去欺负商王，就不怕三皇五帝找你谈谈心，聊聊天？
然而北边有犬戎，西边有夷狄，南边有南蛮，北边有海兽，八百诸侯四大伯侯还心怀不轨。
所以历代以来，当大商的大王们登基之后，就必须面对一个又一个的野心家，然后不得不屡次亲征，屡次出手。
可人道气数借了之后是要还的，所以出手次数越多，老的就越快，死的就越快。
就像武乙，他辱神射天，既要镇压外界的反贼，还要镇压内部的祭祀一脉，还数次巡逻淮水一代，镇压大妖，所以他就老的很快，最后死的也很快。
而反过来西岐就不一样了，未来的姬昌以长寿著称，他还曾娶了帝乙的妹妹，按照辈分，他还是帝辛的姑父，结果帝乙已经老死了，他还好好的活着。
之所以如此，就是因为姬昌他不像历代商王那样，必须不断使用人道气数，自然就活得长。
除此之外，修行中人也不断借助人道气数修炼，只不过他们心里大都有数，一般会在老死之前，直接离开朝廷，甚至是直接离开九州结界。
离开九州结界之后，他们在海外在其他地方修生养息，恢复一段时间后还能恢复年轻，代价就是此生再也不能和人道气数有关联，否则也死定了。
这么做的三教仙人不在少数，最典型的便是闻仲闻太师，他是三朝老臣，按照辈分，他是截教的三代弟子，他的师父还是金灵圣母，灵宝天尊的四大亲传弟子之一。
这个身份就注定了，他修炼的自然是截教最嫡系最宝贵的功法，可即使如此，封神时代，他也已经垂垂老矣，哪怕没有封神，他也不可能成为四朝老臣了，这是人道气数反噬的结果。
至于人道气数的优点，看看闻仲封神之时的实力就知道，哪吒杨戬这样的有背景有宝物的三代弟子，闻仲根本就不虚他们。
哪吒是什么根基，杨戬是什么根基，而闻仲说不定只是普通人族出身，眉心之处的第三只神眼，可能还是自己修炼出来的，和杨戬的天眼完全没有可比性。
然而到了封神之时，他这样一个跟脚普通，修炼时间不长的正宗人类，却还需要云中子亲自炼制一件专门针对他的宝物，才能杀掉。
而嬴政如今的这个马甲非子，在外人眼中，便是一个不惜命的地仙，屡次动用人道气数，才打下了这么一片江山，成了大商敕封的西陲大夫。
其他人知晓此事之后只会酸一句：那谁谁的子孙真是好运气，有一个不怕死的老祖宗。
我非子大夫的一切，都是靠着人道气数赚来的，我用我的命换来了今日的基业。这其中绝对没有其他外力的帮助，都是我一刀一枪拼杀的结果！
“咳咳，咳咳……”
听到嬴政的咳嗽声，外界的卫兵、侍卫们一个个的都露出了哀伤的神情，那个打遍周围无敌手的大夫即将死去，也不知道秦城来日的前途究竟如何。
“我此生建立了国野体系，将百姓分为国人和野人，国人的后代将享受教育权，由大夫府提供的免费优质教育，立下功劳的野人，可以提拔为国人，立下功劳的国人，可以提拔为士。”
“但是不可分封，这秦城的每一寸土地，都是本大夫我一刀一刀的打下来的，对待有功之士，可以给他们宝物，给他们功法，甚至是允许他们分享部分秦城气数，但决不可分封！”
“我秦城从上到下，只能有一个声音，那就是我嬴秦！”
说完了这句话，非子大夫终于逝世了。
由于他的统治核心是秦邑，所以他这一脉又被称之为嬴秦，后世甚至还有人因此展开了讨论，到底是嬴姓赵氏还是嬴姓秦氏，光是这个问题，就养活了不知道多少史学家。
就在非子大夫死后的这一瞬，一条黑龙忽然出现在秦城，不久之后便有了祖龙奋六世之余烈，振长策而于宇内的传说。
只不过在听到这个传说之后，几乎没有人当真，即使听到了，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听而已。
谁会相信，一个小小的西陲大夫能一统天下？
就是最好笑的笑话，也莫过于此了。
秦一世的时代结束了！
接下来是秦二世的时代，秦二世名曰任好。
周围的大夫、部落们在确定非子大夫死后，没多久就显露了阴谋诡计，他们竟然连脸面都不要了，直接趁着非子大夫的丧期，对秦城发起了攻击。
危机之时，任好不得不再次吸收秦城气数，实力顿时进步到了地仙后期，交手之后，周围的大夫、诸侯们才发现，这任好哪里好了！
这任好简直就是一头不讲道理的凶兽，甚至比他亲爹非子大夫还要凶猛，还要强大。
数年之后，那些趁着丧期兴兵征伐秦城的大夫领主、部落首领统统死去，任好便再次上书大商，不久之后就从西陲大夫升级到了秦男。
虽然只是一个男，是最小最小的诸侯，但是却完成了从大夫到诸侯的跃迁。
虽然很多人都觉的这个秦男的路子有些野，看上去似乎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，可是秦男的做法并无问题。
谁让周围的大夫领主趁着他爹的丧期攻伐秦城的呢？
趁着人家老爹死去，领地之中人心混乱的时候主动进攻，要是赢了也就罢了，可你输了，那么嬴秦因此而报复，就是把你的祖坟撅了，其他人也最多说一句手段有些酷烈，而不会觉的嬴秦不该这么做。
你做了初一，嬴秦就能做十五！
这就是如今的规矩，贵族们都遵守的规矩！
如果到此为止的话，嬴秦也就是一个男，想要更进一步，以嬴秦目前的底蕴，怎么都不可能了，除非暴露帝国的信息。
可是无巧不成书，非子大夫身死之后，灵魂飘向了冥界，按理说他应该在冥界建立龙庭，建立属于嬴秦的龙庭，从此以后嬴秦一脉的文臣武将，死亡之后，都可以进入龙庭之中，享受死后的荣华富贵，而不是在冥界做一个孤魂野鬼。
然而巧合的是，非子大夫在前往冥界的时候迷路了，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蜀地。
而此刻恰逢太上传人晓梦仙子入蜀伐山破庙，扫六天故鬼，立三天善神的时候。
运气很好的非子大夫在知道了晓梦仙子的想法之后，便立刻支持起了晓梦仙子，二人可谓是一拍即合。
晓梦横扫蜀地的鬼怪，能用的，改造一番还有利用价值的，都进了非子新建的阴间龙庭之中。
在这个超凡的大商之中，人间可以影响冥界，冥界反过来也能影响人间。
更何况整个蜀地的老鬼们，能打的可不在少数。有了这么一支强大的力量，足以让大秦在整个西南之地，夜间无敌。
作为利益交换，凡间的大秦也正式与晓梦仙子建立的正一道展开了联络，从此以后，山神土地尽皆由正一道麾下的鬼神担任。
山神土地一脉，正式落入了正一道的手中，落到了晓梦仙子这位太上传人的手中。
而有了晓梦这位强力天仙的支持，大秦便一路打怪升级，哦不对，是一路征伐天下，到了秦二世任好晚年的时候，大秦已经从秦男升级到了秦伯。
到了这一刻，大秦正式位列天下八百诸侯之一。
其他人观看大秦的崛起史之后，只会觉得这大秦简直是走了狗屎运，竟然被晓梦仙子看中，得到了正一道的支持。
当然，在大秦成为秦伯之后，晓梦也借助着山神土地一脉，获得了足够的汇报。
因此在外人看来，嬴秦一脉和晓梦的配合勉强算是双赢，互助互利。不过很多人都在等，这个秦伯，底蕴浅薄，能成为伯，全靠晓梦、秦任好这两个人。
一旦秦任好死了，一旦晓梦离开了蜀地，那么这大秦还能坚持下去吗？
所以急什么？
等上几代人的时间，这大秦自然会完蛋，到那时灭了大秦，占据大秦辛辛苦苦开垦的土地，将大秦的国人野人全部贬为奴隶，不香吗？
“我秦任好继位之时，便有数以百计的大夫领主，数以千计的妖魔鬼怪，趁机攻伐秦城，无奈之下，我值得大肆利用人道气数。”
“哎，一开始的时候，我还想着我只用一次，用过一次人道气数之后，我就不用了，这样我不就可以长寿了？即使做不到长生不死，但是活上几十万年不应该轻松无比？”
“可是到了后来老夫才明白，使用人道气数增强力量只有零次和无数次，老夫也不例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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